理論上,記憶應當是自我不可分割的一部分,實際上,不是記憶撿選自我,就是自我撿選記憶,兩者既無終極統一的可能性,就算尋求和諧共生,亦是困難重重。否則不會有堆積如山的慨嘆:「想記的記不住,想忘的忘不了」!此外,記憶之不可靠,絕不令人驚訝。任意舉兩例好了,一是考試前不久才看過的東西,答卷時卻猶豫半天。另一是每年申報綜合所得稅時,感覺中從來不曾拿到那些金額,理性上又不得不相信被弄錯的機會很小。
從前不作興寫旅遊札記之類的文字,一則是古人踩過,今人再踩的地方,個人未必真能留下甚麼新的痕跡,再則是個人走過的地方,畢竟不多,不會有新的發現;不會有新的看見,虛虛而來;暗暗而去,乾脆省省力氣。現在,媒體、媒材方便許多,貼幾張照片,附加幾許文字,也是一篇遊記。從此免除遺憾和慨嘆:「想記的記不住,想忘的忘不了」!重新燃起寫作的動機,僅是野人獻曝而已。
恆春、墾丁絢麗的雲彩,湛藍的晴空、誘人的海灘、夢幻的組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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